先生·十一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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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易远回去清河王府之后,黎宸便一把抓住他,也在追问今天下午的事情。
“干什么,我还有事情要做,有关这次计划的报告还没有写给王爷。”易远道。
“你就告诉我你今天有没有和小寒说清楚了,说完了我就走。”黎宸问。
“说清楚什么啊?”易远十分不解。
“你难道还不知道吗?”黎宸见易远给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眼神,默默叹气,“你也不想想,你由邬鑫陷害我的事情扯出了申毅父子,小寒肯定知道邬鑫和申毅父子的关系了,而你在知道她爹的讼师是萧功之后又把我推荐给小寒,你还不明白她在介意什么吗?”
“你想不到吗?你平常那么敏锐的一个人,你想不到这个吗?唉啊!你!你!让我说你什么好啊!”
“小寒一向大度,是不会计较吧。”
“大度归大度,对利用自己,伤害自己的人还用大度吗?要是真像你说的,那小寒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娘和萧功和离呢?一家三口美满不是好结果吗?”
回想萧寒对自己的态度,又联系刚刚黎宸说的这些话,这下易远才明白,原来她是在为这个生气啊。
“易远,不是你怎么这么迟钝啊!”
第二天,易远又一次上门见萧寒。虽然萧寒根本不想见他,但无奈南宫月先一步已经把人给带进来了。萧寒只能又一次很不情愿的和易远独处。经过昨晚黎宸的一番点拨,易远这次可没有浪费机会,直奔主题,将所有事情解释给萧寒听,并且向她道歉。
“我并不是有意利用你,只是当时事发突然,凑巧你的父亲请的讼师就是邬鑫,这种事情也不好在书信里面明说,后来我到御灵城之后是想找机会向你解释,但是你那个时候不是……所以就没找到机会告诉你。但是,我还是要为自己利用了你道歉。对不起。我真不是故意。”
易远见萧寒没有回答他,看着萧寒,见萧寒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过了一会儿,萧寒嘴里就蹦出了一个字。
“嗯。”
虽然就这一个字,但是易远也知道她这算是不生气了。
“这个镯子这次可以收下了吧。”易远又一次拿出了那个镯子,“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,别生气了。”
萧寒接过镯子:“这个镯子这么特别,你是怎么得来的?”
“是我存钱买的。我路过店铺的时候看着这镯子适合你,就拿了过来。”易远道,“见你手上都没点首饰,带着它多好看!是吧?”
易远一边说一边为萧寒带上。因为刀伤在手腕处留下了一道疤痕,露出来还是有点儿难看,有时候可能还会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会。她近来都在找合适的首饰戴在手上,易远这镯子来得很及时!
“我发现你还是很适合学察言观色的课程。”萧寒一边说着,一边对着手上的镯子说不出的满意,不停地转着玩。
“你这次打算怎么处理和你父亲的问题?”虽然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问这个问题,犹豫半天还是问了出来。
一听见“父亲”二字,萧寒瞬间没了玩镯子的心情。两人在屋里,萧寒不禁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,花园里的绿树娇花。她想起昨天晚上,母亲也问过她这个问题。她们母女两个聊了一个时辰。最后萧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寒儿,我们不用去原谅,放下就好了,不要因为这件事扰乱今后的生活。”
复而低头,又直视易远,道:“说实话我本来没有想好,可是那天他让我去参军。我就特别……特别不想再去理他。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不孝女,真的不懂得替父母考虑,站在他们的角度想问题,既然如此就算了吧,就那样吧,现在娘已经和他和离了,我也有自己的积蓄,可以养活娘,他的钱也足够他日后的生活了,以后每个月我也会定期给他送银子。就这样吧,我不想再说了。我姓萧,我是萧寒,可是我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。”
见易远没有回话,萧寒苦笑。
“我是不是特别坏?他毕竟是我爹啊。”
“是。”
“呵,要是以前别人这么说,我一定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,是不是自己做错了,是不是要改正,要怎么改正。可是现在我明白,不论我做的怎么样,世上有喜欢我的人便有讨厌我的人,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,我永远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干涉他们说什么。所以这一次不论你们说我狠毒也好,不孝也罢,就这样吧。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,我知道事事不能竟如人意,我只望不要辜负自己。”
双目对视间,他看见了,看见了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些解脱,自由,多了一些随性,坦荡。她好像已经不会再为了别人去无底线的改变自己,她更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。他笑了。
“其实,我刚刚还没有说完,这是他自作自受。”
是了,也许有些遗憾,然而易远觉得这样可能是最好的了。因为易远了解萧寒,她说不想在管,但是他相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,她还是不会放下萧功。只是需要一点时间,很多时候一个不好的回忆,会掩盖住之前的美好回忆,但时间会吹开这层阴霾,让美好重新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前。
易远倒掉她杯子里的茶,拿起茶壶为她倒上一杯新茶,道“过去了,就过去了。”
随后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不用再想了,日子还要继续过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嗯?”
“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?”
“和你一起?”
“是。王上下旨由王爷设立一个督查院,由王爷管理,我任队长,黎宸做外援,日后就为朝廷铲凶除恶,铲除奸佞,为百姓平反冤案。我向王爷推荐了你,你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有用!日后你可能会在御灵城办事,也可能要与我一起东奔西走,你可愿意?”
“我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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