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爱你是一种信仰

　　
<p>“快尝尝这个南瓜盅，我是从网上看到的。和百合南瓜粥的用料是一样的。”急雨笑着道：“只是冰糖放得少，又多放了一匙蜂蜜。”</p>
<p>“好啦，我自己来”，陈羽尧看着她忙来忙去，不由道：“你现在正是用脑长身体的时候，也多吃点。”</p>
<p>饭后，陈羽尧在客厅里用笔记本处理事情。而急雨，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试卷，整理错题集。</p>
<p>快到了和念珠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，两个人便简单收拾下出了门。</p>
<p>那个时候，“猫的天空之城”刚刚成立一年，全国也只有这一家。急雨没有想到，它后来会发展成为一所全国知名的连锁文青打卡盛地。</p>
<p>本来离得就不远，陈羽尧开车不到10分钟，就到了平江路。只是找地方停车颇费了些功夫。</p>
<p>江南水乡温婉和清新的气场，最能造就“猫空”这样一间清新独特的书店。</p>
<p>急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。“在看什么？”陈羽尧轻声问道。</p>
<p>“在看那些明信片。”急雨指着墙上的格子道。</p>
<p>一个女店员正好在归置明信片边的书本，她笑了笑：“这里的明信片都是‘猫空’原创设计的，客人可以在选定的日子寄明信片、寄礼物给朋友，或者你自己。”她指了指明信片墙上的字，“而“寄给未来”是‘猫的天空之城’最大的特色。”</p>
<p>急雨赞叹着把头点了又点。</p>
<p>“喜欢的话，就买一张。”陈羽尧道。</p>
<p>急雨摇摇头，“算啦。”</p>
<p>寄给未来？她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光景。而且好好立足于当下吧。</p>
<p>“念珠他们应该在庭院里面，我们走吧，不要让他们等急了。”她说。</p>
<p>两个人迈过蓝色的院门，果然看到了司徒阙和念珠。</p>
<p>司徒阙单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毛衣，在昏黄灯光的渲染下显得十分温驯，他面朝着门口，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们。念珠穿着件桅子图案的碎花连衣裙，外搭了一件永不过时的牛仔外套，正咬着吸杯笑着跟对面的司徒阙说些什么。</p>
<p>“这边。”司徒阙向他们招手。</p>
<p>念珠回头看见急雨，也不由喜上眉梢地向她挥手。</p>
<p>这是急雨距离校庆结束之后，第一次见到司徒阙。有了那次相见的不愉快，急雨见了他，也没有立即开口叫他。</p>
<p>反而是司徒阙先开口寒喧：“小雨就是厉害。”他瞥了眼陈羽尧，“一句话，就把见面地点，给改在了这个，奶茶书屋？”</p>
<p>“是猫空。”念珠轻声纠正道，指了指一旁花盆上懒洋洋睡觉的大猫道：“猫的天空之城，是个明信片主题书店，不过甜品也做得很不错。当然也卖书，每一本都是店主看过觉得好的，才会放在店中推荐。很多小众的杂志像《恋物志》《氧气生活》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。”</p>
<p>急雨被那只大猫吓了一跳，她没来由地想到那个梦，于是往陈羽尧身边挪了挪。</p>
<p>“挺有意思的。”陈羽尧听着顾念珠的介绍，重新打量着四周，随后他笑着问司徒阙：“你女朋友？”眼中带了一丝调侃之意。</p>
<p>“我来介绍一下——顾念珠。”司徒阙又把手伸向陈羽尧的方向，对着身旁的念珠说，“这位你想必早就听过了，小雨的羽尧哥哥——陈羽尧。”</p>
<p>“名字很特别。”陈羽尧笑，“人长得也是明眸善睐——但是，是不是太小了点？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司徒阙。</p>
<p>顾念珠闻言有点不好意思，看了眼司徒阙，见他一脸的无所谓，自己反而不好再说什么。只是心里暗暗有些不服气。</p>
<p>她朝急雨使了个眼色，“你们想吃什么？我去点单。”</p>
<p>急雨不知道为什么，不喜欢陈羽尧语气里带有的那一丝轻佻，不，其实也就是调侃吧，但是在她听来，对于她朋友的调侃，就近乎于是一种轻佻。</p>
<p>“小雨，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？”司徒阙突然问道。</p>
<p>不知道是不是司徒阙就坐在她对面的缘故，还是说他在特别留意她的举动，她的一点神情变化，立即被司徒阙获悉。</p>
<p>“没有”。急雨含糊道，随后她起身：“念珠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</p>
<p>两个女孩子一同去了前台，念珠驾轻就熟地点了两杯手工奶茶和两份松饼。</p>
<p>“猫空的手工奶茶很不错的，我和司徒刚刚都喝过了。”念珠道，“点两杯，你们尝尝看喜不喜欢。”</p>
<p>急雨点点头，随后试探着问道：“上个星期三，你是不是在我书包里放东西了？”</p>
<p>“没有啊。”念珠诧异地看着她，“放东西？什么东西。”</p>
<p>“晚自习之前你有没有来找过我？”</p>
<p>“没有啊。”</p>
<p>急雨咬住嘴唇，那会是谁呢？</p>
<p>见她莫名发起了呆，念珠伸过头去，“有人给你写情书？不对，不对！”她刚说完便立即否定自己的推测，“如果是情书，你就不会问是不是我放的了。那——是约你见面的书信？”</p>
<p>“你猜对了……一半。”急雨道，“是一封信，但里面装的是钱。”</p>
<p>念珠不由睁大了眼睛，随后她的目光向院子里望了望，流露的意思很明显，“会不会是……？”</p>
<p>“不是陈羽尧。”急雨道，“我确认过了。”</p>
<p>“不，我的意思是，会不会是你小舅舅？”</p>
<p>急雨神情变幻莫测，“不会的。不会吧？”</p>
<p>“我帮你问问他就是了。”念珠冲她眨眨眼睛。</p>
<p>急雨没有说话。如果是司徒阙给的，那她便通过念珠还给他。</p>
<p>她回过头打量着那些精美的明信片，不由道：“刚听说这里最大的特色是‘寄给未来’。你有没有试过？”</p>
<p>作为一个资深粉，念珠娓娓而谈，“每一格子和邮箱都标有日期，你可以将寄给自己或亲友的贺卡、情书放在里面……到了那一天，店员就会帮你寄出去。是不是很浪漫？”</p>
<p>急雨点点头，然后道：“不过，我觉得这个不甚稳妥。万一，对方的地址有变，不就查无此人了吗？就算是自己，也不能保证未来的自己一直待在某个地方啊。”</p>
<p>“谁说的。两年前这家店刚开，我在那个时候就寄过一张明信片了。是写给我自己的，上个星期天刚刚收到。”念珠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上面的内容，眼中迸发出欣欣神采。</p>
<p>“写的是什么？”急雨忍不住八卦一下。</p>
<p>念珠抿了嘴，放轻了声音：“没想到真的会实现……嗯，我不告诉你。”</p>
<p>“好吧。”急雨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，没有计较。</p>
<p>奶茶先做好，急雨和念珠端了过去。</p>
<p>急雨手里的那一杯有点满，快到的时候陈羽尧瞥见立即起身帮她把盘子接了过来。</p>
<p>念珠放下杯子回身看见，不由对着司徒阙嗔怪道：“你看人家。”</p>
<p>司徒阙连忙拉开身边的椅子，彬彬然道：“顾大小姐，请坐。”</p>
<p>念珠抿着嘴笑了笑，坐定后却发现急雨停留在司徒阙身上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。</p>
<p>司徒阙也感觉到了，“小雨，看什么？”</p>
<p>“我只想知道，你为什么会追求念珠？——或者说，你为什么让她做你的女朋友？”</p>
<p>“又来了……”念珠嗔怪地白了她一眼。</p>
<p>“这不难回答吧？”急雨轻声问道。</p>
<p>“因为喜欢啊。”司徒阙拉起念珠的手，“因为喜欢，所以才让她做我的女朋友。小雨，而喜欢一个人，是没有那么多理由的。”</p>
<p>“不是。喜欢一个人，是有理由的。”急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居然少见而鲜明地发表起自己的看法：“爱一个人，才是没有理由的。”</p>
<p>“就像你爱陈羽尧？”司徒阙调侃道，“还是说，你只是喜欢，你的羽尧哥哥罢了？”</p>
<p>“你说什么呢……”陈羽尧打断他的话。</p>
<p>但司徒阙做了个“打住”的手势，饶有兴趣地看急雨会如何回答。</p>
<p>“我不知道。”急雨说，“我只知道，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是能信任的依靠。即使我们分开的那些年，他也一直是我内心的精神支柱。如果你说‘爱’，那就是‘爱’吧。”她偏过头，“‘爱’他，在我这里，成为了一种信仰。”</p>
<p>司徒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不，不只是司徒阙。顾念珠和陈羽尧也同样怔住了。</p>
<p>“急雨，你……”陈羽尧呼了一口气，心中五味杂陈，酸楚的感动与难过的欢喜并存，良久，他缓缓开口，仍是四年前的那一句感概：“你……真是太早熟了。”</p>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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