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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成亲之夜


  这茶杯落地惊了青巷依,道:“余大哥,怎么了?你有没有伤到?”

  连忙想去查看余生的手,可是刚刚碰到,就被余生躲开了,余生安抚道:“没事,你现在屋里坐着,我叫大嫂进来陪你。”

  还不等青巷依说什么,余生就仓皇失措的逃离,门关上的那一刻,青巷依掀起盖头的一角,看向紧闭的房门,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。

  喃道:“原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,一旦拜堂后,你我此生只能隔岸相思。”

  余生躲进了偏房,看着之前刺疼的手指,捂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,会想起信所说的话,余生心中即是凄凉又是庆幸。

  凄凉他此生注定孤苦。

  庆幸遭罪的是他,而不是青巷依。

 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?难道一辈子都只能与巷依......

  “啊!”余生想到青巷依的小脸,脑海中就是一股刺疼,心中还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。

  “怎么会这样?我就只是......只是想了一下......啊!”

  余生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,他第一次和青巷依指尖触碰只是刺疼一下,第二次就是全身如针扎般的难受,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,越来越严重!

  不允许他触碰她,不允许他心中有她,不允许他脑海中浮现她。

  这不就是逼着他忘记青巷依这个人吗?

  就像以前对待所有安城百姓一样,不管不顾,不闻不问,漠视一切,心中毫无波澜,可是这怎么可以?那个是青巷依呀,他最爱的女子呀。

 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?

  我究竟是谁?那个红衣人所说的难道是真的吗?那我的这一生难道是别人安排好的吗?

  谢大哥抱着酒坛子路过,叫道:“哎呀,余生呀,你怎么在这里?我找你好久了,快快快,那群疯子扬言要把安城的酒都喝光,已经有两个人在耍酒疯了。”

  谢大哥说到这里又气又笑,护城队都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?不就是看余生成亲想好好热闹一番,只是他们平时很少喝酒,酒量通常都不怎么好。

  就害怕喝醉了耍酒疯,到时候拦都拦不住。

  余生的脸色在谢大哥出声的那一刻又恢复了平静,露出一个微笑,掩盖了刚刚一切的情绪。

  笑道:“大家平时都没怎么放松,今天放松一下也没什么。”

  谢大哥依旧焦虑,参加余生成亲宴的还有普通老百姓,到时伤了人可就玩大了,犹豫道:“万一他们喝醉了酒品不好,打人怎么办?”

  “到时候打晕不就好了。”余生勾着谢大哥的肩,往外走去,道:“好了好了,我们快点去前面吧,不然他们该找我们了。”

  “哎哎哎,走慢点,慢点呀,我手上有酒呢。”

  ......

  夜幕降临,皎皎明月高高悬挂,谢家院子热闹非凡,护城人们占了七张大桌,酒是凉的凉,吃的吃,最后也没有多少人再去动筷子。

  有些妇孺是熬不过他们,已经辞行回了家,留下来的妇女也都是这些护城人的妻子儿女,小孩儿在房子下跑来跑去,嬉戏打闹,妇女坐在一起唠唠家常,这是余家前所未有的热闹。

  可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,都会有一些煞风景的人出现,就例如青巷依的父亲和哥哥。

  可是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个男子,这个男子在场的基本都认识,是他们安城最大布坊陈家公子陈晨。

  听说他们家明天要向南方迁移,实在不明白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,也不好好收拾东西,跑到这里来做什么,难不成是想临行前来讨杯喜酒喝?

  陈晨推开前面的父子俩,冷哼道:“护城人不过如此,强抢他人小妾,还大办酒宴,这当真是无法无天了。”

  所有人看着那父子俩就觉得肯定没有好事,而且肯定还是和钱有关。

  余生走出来施之以礼,心中又是一痛,道:“陈公子此言何意?我护城队并没有得罪过陈公子,而且巷依是余某明媒正娶的妻子,此处并没有陈公子妾室一人,陈公子莫不是搞错了?”

  陈晨怒气爆发,一脚踹开离自己身边最近的桌椅,怒斥道:“我早已经给钱买了青巷依,本打算今日接她南下,没想到那个死丫头居然找人把自己给嫁了!而你小小护城人,却和城中百姓抢人,不就是无法无天吗?”

  余生侧身躲开了桌上的残羹,冷眼看了眼那对父子,又对陈晨笑说:“陈公子怕是误会了,我与巷依......”

  忽然嘴里冒出许多腥味,余生皱眉,压下喉咙里那股鲜血,接着道:“我与巷依两情相悦,更是媒妁之言而定,这件事两家邻里都是知道的,而且余某的聘礼更是早早的就送到了青家,陈公子莫不是被什么人......”

  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父子俩,悠悠道:“给骗了?”

  父子两人本就心虚,又被那目光给盯的浑身湿透,瑟瑟的躲在一角,恨不得地上有个洞,立马就钻进去。

  陈晨乃是商人之子,也非愚钝无知,青巷依的父兄熏酒、赌博,他也是有所耳闻,只是没想到居然敢骗他的钱。

  所有才会要挟着他们俩找上门来,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两人,那两人立刻朝陈晨跪下,求饶道:“陈大公子,饶命呀!我们、我们也是被逼的,对对对,我们是被逼的。”

  青父立刻爬到陈晨的腿边,抓着陈晨的衣摆,道:“是这个臭小子要挟我,我才把女儿嫁给他的,不然我怎么敢得罪您呢?”

  陈晨好笑的看了眼已经被吓的动弹不得青兄,一脚踹开青父。

  如今事实如何,他又不是瞎子,就算是傻,那也应该晓得该信谁,不该信谁吧。

  道:“哼,我不是傻子,事实如何我自有分辨,现在人我不想要了,你把银子还给我吧,否则我不会让你们父子俩好过。”

  青父立刻求饶:“陈公子饶命呀,没钱了,我没钱了。”

  那日拿到银子就已经被输光了,然后余生的聘礼也是被挥霍光了,青巷依出嫁连个嫁妆都没有,又怎么会有多余的银子呢?

  虽然就算是有,那也是不会为青巷依置办嫁妆。

  “你!”

  陈晨正要发怒,就被余生阻止了,道:“陈公子且慢。”

  陈晨回头,不耐烦的看着余生,道:“怎么?不还钱还不准我打人了?你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管吗?”

  其实护城队里的余生他也是听过的,据说是除了保护安城,对其他的事情是不插手半分。

  余生道:“巷依既然已经嫁于我为妻,她的父亲兄长我还是应该管管,只不过我交聘礼的那天已经说了,此后青巷依与青家再无瓜葛,可是看着今日是大婚之日再帮一次不是不可。”

  陈晨转身道:“好,看在你大婚的面子上,我不和这老东西过不去,钱也不多,二十两。”

  “陈公子请稍等。”余生穿过人群,回到了偏房,从柜子里取出了银子,正好出门时,刚刚那咽下去的血,之间吐出来了。

  余生扶着门框,拭去嘴上的血迹,皱起了眉头。

  后面没醉的人一惊,二十两银子!

  这可是穷人家两年都赚不来的钱呀,向平民百姓家收妾,最多也就十两吧,这父子俩可真是狮子大张口,也不怕噎着。

  谢大哥凭着酒劲,站出来,踹了青父一脚:“卧槽!二十两!你也不怕噎死!你个毒父,老子揍死你!”

  早就看这对父子不爽了,如今趁着那股子劲儿打两下心里舒服多了。

  后面的人及时把谢大哥拉回去,训斥道:“大哥!你怎么能这么对老人出手呢?”

  “就是就是,反正他们父子俩没了余家媳妇迟早饿死,你这样打,岂不是脏了你的手?”

  谢大哥想了想,觉得自己兄弟说的有理,心里更舒服了,补充道:“没事,我用的是脚,打不了这双破鞋不要了。”

  余生又回到前院,从怀里取出了二十五两,交给了陈晨。

  陈晨一掂量,疑惑道:“你怎么多给了?”

  余生道:“多给的五两是余某的歉意和谢意,虽然不多,但还是请陈公子收下。”

  陈晨道:“既然你这样,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吧,刚刚多有得罪,还请护城队员见谅。”

  余生道:“不敢当。”

  陈晨道:“在下家中明日南下,都不多叨扰了,告辞。”

  陈晨走前还狠狠的瞪了眼那父子俩,大有一副“下次别让我看见你,否则就要你好看”的样子。

  等陈晨走后,青家父子两人也想离开,可是脚才动两步,就被余生叫住了。

  正准备接受余生的报复时,就看见一个钱袋子,落在了他们的脚下。

  然后余生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里:“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,这二十两你们拿走,从今往后你们和我余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半分关系,明白了?”

  “是是是,明白,明白。”

  青父拿着钱袋子拔腿就跑,青兄也是紧随其后,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似的。

  等到了一个拐角处,青父打开钱袋,发现居然是二十两银子,父子俩对视一眼。

  青兄吃惊道:“爹,这,这,这也太多了吧,上次聘礼怎么说也有五十两吧,刚刚给陈晨二十五两,现在又随手给了我们二十两,他也太有钱了吧。”

  青父眼中闪着阴翳道:“哼,那还用说吗?走喝酒去。”

  一手掂着钱袋子,冷道:“我养大的女儿,他给娶走了,就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吗?”

  原本他也没敢打什么邪念,可是余生出手阔绰,又有钱,他还是青巷依的亲生父亲,这邪念不由得就出来了。

  ......

  午夜亥时,大家热热闹闹的闹了洞房后,就各回各家了,毕竟明日一早都还要上城墙值岗。

  新房里,余生和青巷依并排坐在床上,两人均是一动不动,而余生因为和青巷依靠的太近,身上的不适又出现在,准确的是从想到今晚要和青巷依共度良宵时就开始不适。

  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许多汗珠,双手紧紧拽着衣服,咬牙一声不吭。

  烛火摇曳,屋子里寂然,只有两道呼吸声和心跳声。

  余生的忽然愈加急促,青巷依好像感觉到了余生的痛苦,主动的往一旁挪了挪。

  小声询问道:“我离你远点,有没有好受一些?”

  余生忽然侧目,看着还盖着红色盖头的青巷依,眼神闪烁,道:“巷依,你什么意思?什么好受一点?”

  青巷依笑道:“余......相公,你去天虞山吧,那个人在等你,我在家等你回来。”

  余生错愕道:“他也去找过你?”

  青巷依点点头,道:“他说,你非一般凡人,不可对凡间女子生出儿女之情,更不可对凡间女子成亲,否则会受锥骨之痛,撕心之疼。”

  “可是今夜是我们的成亲之夜,我不想留你一人,我明日再去也行。”

  余生作出最后的抵抗。

  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去找青巷依,还说什么并非凡人,之前还对他说什么过客,莫非他是传说中的仙人下凡渡劫?

  可是却又不像是,他的命运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,对安城的执念之深不可想象。

  青巷依道:“相公,你去吧,我想你明天一整天都陪着我,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,这个疼痛会随着时间流逝愈加严重,我不想让相公受苦,我没事的,真的。”

  余生见青巷依真的已经知道全部原委,余生离开了床,顿时又咳了一口血。

  “相公!”

  青巷依想去扶,可是又不敢上前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余生安慰着,就取来了一杆秤,回到青巷依面前两步远的距离,道:“好,我一会儿就去,但是,掀盖头,合卺酒,挑灯芯,我想先做完才走。”

  (注:卺念“jǐn”)

  做完这些,婚礼才是真正的完成。

  青巷依笑道:“好。”

  用秤杆掀开盖头,青巷依明艳的笑脸露出,包含着羞涩,余生一眼的震惊,他知道青巷依穿这身喜服会很美,却没想到会是那么惊艳。

  随之身上,心中又是一疼。

  但是心中任是庆幸刚刚没有当众掀盖头,否则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给看去了。

  青巷依见余生一直盯着自己,道:“不要,不要一直看。”

  余生忍痛强笑:“我的妻子,看两眼又怎么了?”

  虽然说着,但也顺了青巷依的意,又端来了合欢酒,一杯交到青巷依的手中尽管青巷依已经尽力不碰余生,可是杯子就这么大,还是碰上了。

  连忙问道:“相公!你没事吧。”

  “没事。”余生忍着那一下刺骨的疼,接着道:“这虽是合欢酒,可是我没有加任何东西,那东西对身体不好,喝了今晚也会没事。”

  青巷依微红的笑脸刷的一下全红了。

  “饮下合卺,此生无悔共白头,余生之妻,巷依。”

  “妻,无悔。”

  两胳膊交缠,饮尽杯中酒。

  在余生出门之即,青巷依从衣袖下取出一个荷包,交给余生,道:“新婚夜送合欢囊,此生生死相随。”

  余生咧嘴一笑,看着上面的绣工:“我一定贴身佩戴。”

  夜色朦胧,窗外微风阵阵,带着一丝阴冷,可屋中灯火璀璨耀眼,再冷寒风都不敢涉足。

  相公,妻也想等你回来......

  对不起。

  此时复归来,何人更多说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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