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真正珍惜的

　　“阳阳，不论你跟谁在一起，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辜铭突然严肃起来，贺沁阳都有些不适应了。

　　“嗯，好。”

　　“那个小子要是敢欺负你，我就揍他。你跟我一起过日子，我把你养到80岁。”辜铭说的话虽然俏皮，但很真诚，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。

　　“我也没说过非他不可啊，你就这么想我嫁不出去嘛。”贺沁阳瞪了他一眼，“世界上男人那么多，他哪天要是不要我了，我还能给他守活寡不成?”

　　“我了解你，”辜铭说，“你这辈子啊，估计是非他不可咯。”

　　贺沁阳不太相信辜铭说的话，但是她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喜欢上别人。她突然有点怕，林煜要是变心了，自己估计真的要孤独终老了。

　　不知不觉的到了家，贺沁阳和辜铭非常默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，途中没有说一句话，就连脚步都是一起加快的

　　坐在沙发上辜鸿源看着他们俩，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感受到这种孤寡老人的孤寂和寒冷了。

　　一关上房间门，贺沁阳的手机就十分合时宜的响了起来。

　　想也不用想是谁。

　　可是为什么是视频啊！

　　其实她倒不是害怕手机强大的“丑颜”功能，主要是她很不会表情管理，一看摄像头就紧张。她作为一个女生，手机里连一张自拍都没有，很让人感到匪夷所思。

　　怀着忐忑的心情，贺沁阳接通了这个该死的视频通话。

　　“在干嘛啊，这么久才接。”贺沁阳看着手机屏幕上林煜那张放大的脸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问题，被拉的很长。他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和小孩子们的声音响起，听得出来他在户外。

　　“打视频电话干什么？”贺沁阳看见手机里的自己觉得怪怪的，跟自己一点都不像。

　　“看看你呗，”有个孩子叫了林煜一声，林煜把手机摄像头换成后置，“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
　　贺沁阳只看见一片黑暗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孩子。那个孩子突然跑开，几秒钟后，发着淡黄光芒的焰火逐个亮起，在它的外围还闪着彩色的光，像是在开花一样。

　　贺沁阳看的有些呆住了，这些自己只在很小的时候看别人家的孩子玩过。父母总是忙着吵架，没时间陪自己。再大一点儿，来了辜铭家之后，她就再没见过烟花了。

　　“好看吧，”林煜等烟花燃尽之后又把摄像头转了回来，“这个叫‘火树银花’，漂亮吧。”

　　“嗯，好看。”

　　“哈哈，我听林嫣说了，你们女孩子啊，最喜欢这种bulingbuling的东西了。”林煜觉得有些遗憾的说，“只可惜不能让你亲眼看见了，还有好多可漂亮了的烟花呢，手机拍出来的还是少点味道。”

　　“已经很好看了，有机会我们一定能一起去看的。”

　　“嗯，我们一起。”

　　第二天一早，辜铭就不在家。贺沁阳上桌吃饭时，辜鸿源难得的跟她说话了。

　　“阳阳，我听你章叔说，我捐了栋楼?”贺沁阳一脸事情败露之后的假笑。

　　“看你这个表情，看来是你干的咯，”辜鸿源喝了一口牛奶，“你零花钱有点多啊。”

　　贺沁阳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。

　　“做得好！”辜鸿源仰天大笑，给贺沁阳比了个大拇指，“真不错，不愧是我带出来的。”

　　贺沁阳一下子从地狱升入了云端，有点懵逼。对了，她是以辜鸿源的身份捐的楼！

　　“下午我跟你章叔叔去开一个表彰大会，怎么说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。”辜鸿源得意洋洋。这个表彰大会要是不是有他的一份，他也不会去的，“估计初二才能回来，啊。”

　　贺沁阳不太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，说了一句“我吃好了”就想开溜。

　　“等等，”辜鸿源叫住她，“这么急着走?咱们聊聊?”

　　贺沁阳悻悻的回到座位上:“聊什么？”

　　“之前的辜铭的事情，我很抱歉。”辜鸿源很少对人放下架子的，他每次不端架子都是面对辜铭的时候。

　　“没关系的，爸爸。我已经忘了。”对贺沁阳来说，‘爸爸’只不过是一个称呼，她觉得，对两个汉字注入感情是很傻的事情，所以她从来不会对辜鸿源叫不出这两个字。

　　“我利用了你，为了达到我自己的目的，破坏了你和辜铭的关系，”辜鸿源说，“但我也是为了他好。”

　　贺沁阳不太明白，为什么逼辜铭和他不喜欢的人结婚，是为了他好。

　　“辜铭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！”贺沁阳语气有些激动。

　　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”辜鸿源捂着脸，透过指缝，贺沁阳发现他的皱纹多了不少，“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原谅我。”

　　“我不想失去他，现在我老了，日子都是数着过了，我不想再这么僵下去了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，很沧桑。

　　贺沁阳感受到他的脆弱，突然想起他已经是个垂垂暮年的老人了。60几岁的他已经不能像10几年前一样驰骋商场了，现在的他，不过是一个需要被爱，被关心的老父亲。

　　“爸，你期望的，也是我所期望的。”贺沁阳看着辜鸿源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，“我会好好劝辜铭的。”

　　或许人到了老年或者时间不多了的时候，才会明白自己真正珍惜的东西是什么吧。辜鸿源没有认同辜铭的取向，但他没时间管那么多了，因为他想要的是辜铭的关心，他想要的是家庭和睦。

　　辜鸿源离开之后，家里变得更加冷清了，贺沁阳看了一眼日历，才知道今天是农历12月28了。

　　贺沁阳给辜铭打了个电话，她觉得至少过年，辜铭应该在家吧。

　　“我今年在朋友家过年。”辜铭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。

　　贺沁阳很想告诉他辜鸿源不在家，让他回家陪自己过年。但她又觉得他也有自己的圈子，他应该和他的朋友一起。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提出辜铭是一定会回家的。

　　“没事，玩的开心啊。”贺沁阳挂了电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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